连续2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=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？最新动向解说
2025. 2. 12
Q：连续订立两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后，用人单位可否以合同期满为由单方终止劳动合同吗？
A：关于连续订立两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后的处理，目前司法实践中存在争议，主要是对《劳动合同法》第十四条第二款的理解出现了分歧。
《劳动合同法》第十四条第二款规定，“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协商一致，可以订立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。有下列情形之一，劳动者提出或者同意续订、订立劳动合同的，除劳动者提出订立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外，应当订立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：……；（三）连续订立二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，且劳动者没有本法第三十九条和第四十条第一项、第二项规定的情形，续订劳动合同的。”
观点一：前述签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的条件是“续订劳动合同”，任何一方均可不同意“续订”。且，《劳动合同法》第四十四条规定，“劳动合同期满的”，劳动合同终止。从这个角度而言，连续订立两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后，用人单位可以单方终止劳动合同。
观点二：前述“续订劳动合同”的前文是“劳动者提出或者同意续订、订立劳动合同的”，且，《劳动合同法实施条例》第十一条规定，“除劳动者与用人单位协商一致的情形外，劳动者依照劳动合同法第十四条第二款的规定，提出订立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的，用人单位应当与其订立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。对劳动合同的内容，双方应当按照合法、公平、平等自愿、协商一致、诚实信用的原则协商确定；对协商不一致的内容，依照劳动合同法第十八条的规定执行。”则，劳动者享有主动权，用人单位不得单方终止劳动合同。
在长期的司法实践中，不同地区的裁判倾向也大相径庭，主要分为两类：
第一类是以上海地区为代表的裁判倾向，持观点一：连续二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到期后，需要考虑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双方是否有续订劳动合同的合意，方可进一步判断是否应当签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。否则，用人单位有权单方终止劳动合同。
第二类是非上海地区的裁判倾向，主要以北京、广东、浙江为代表，持观点二：连续二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到期后，只要劳动者不存在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九条和第四十条第一项、第二项规定的情形下，劳动者提出订立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的，用人单位不得拒绝。若用人单位直接选择到期终止第二次固定期限劳动合同，则涉嫌违法终止，需要承担支付赔偿金或者被恢复劳动关系的风险。
2025年初，有传言称上海司法系统正考虑调整裁判倾向，改按上述观点二执行。但目前未见有任何官方文件进行公开的发布或确认。对于上海地区的用人单位来说，我们建议关注此问题。同时考虑长远安排，建议逐步调整公司人事管理思路和政策，尽可能事先做好准备，将来签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的员工可能越来越多，有必要在员工岗位职责、薪资待遇、考核要求等方面采取措施，例如采取“劳动合同（无期限）+岗位协议（有期限）”的管理模式予以应对。